大宝备

因先帝创业未半,花光预算,所以无限拖稿。

【三国/裴钟】待吾归

来自跟悦悦 @筱悦 的裴秀愉快互狗而产生的脑洞。设定纯属为了乐呵,不要太较真。历史属于他们,ooc属于我。

顺便感慨裴先生可真君子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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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会回到洛阳时正赶上咸熙五年的一场雪,满目素色似为谁哀悼。随后他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,便直奔相府而去。

司马家的宅邸是去得惯了的,不消刻意辨认便能走到跟前。谁料刚到门口钟会就傻了眼,那些自诩高洁之士都暗道司马一门乱臣贼子,人人得而诛之,却不曾知晓竟真有个鬼魅不侵的紫薇星君落在了凡间。钟会在相府门口兜兜转转绕了不知多少个圈,把满腔的悲愤耗得干净,也没找到进司马家的门径,只得丢下先前的算盘,思考着这回魂之夜何去何从。

按理说,他这种乱臣贼子该去埋骨之地瞅瞅自己的尸身,看有没有落个抛骨于野的下场。然而向先生为他收拾的干脆利落,赶巧又碰上好大一场雪纷纷扬扬掩了他的坟,只怕连向先生自己都再摸不准具体位置,实在不需再为此操心。况且那位文帝也曾言说“无不盗之墓”,身后种种,委实不是个亡灵所该惦记的。

那,便去何处呢?钟会一时竟怔住了。

钟家是去不得的,且不说最后的至亲已死,便是在,以他的性子,他也委实不大愿意去寻所谓的家族的庇佑。可至交好友又有何人呢?钟会盘算许久,觉得约莫也不会有谁愿意一亡灵半夜叨扰。至于某卫姓故人,则直接被他忽略了过去,与其多生更多的纠结,还不如索性让钟士季在他心里死了个干净。

幸而亡灵走路并不费劲,钟司徒晃晃悠悠转了大半个洛阳城,才瞅见零星几点灯火,分别属于荀公曾和裴季彦。钟会在荀府面前打量了两眼,毫不犹豫地钻进了裴秀的府邸。

裴秀面前整齐堆了一摞的公文,看得很是专注,钟会站他身后看了一会儿,忽然起了点恶劣的心思,开口便道:“看来公务繁忙的不止某,季彦也未曾睡啊。”

谁料裴秀半分惊吓没有,只抬头瞥了他一眼,就继续看公文去了。

这反应太过熟悉,以至钟会忍不住想多惹他两句:“人都道裴君翩翩公子,却连个招呼都不愿打,恐怕有些不妥吧?”

裴秀仿若未闻,依旧提笔批注着什么。钟会正觉无趣,忽见他收了公文站起身,神色漠然地看过来:“钟君夤夜到访,是有急事?”

“若说无,裴君可是要立刻将会扫地出门?”

“难得钟君有自知之明。”裴秀礼节性地微笑着,却不甚客气地做了个请他出门的手势,“秀将入寝,请钟君另寻他处。”

钟会不吭声,也没走的意向,裴秀盯着他看了几秒,出了房门,不知从哪儿摸了把桃木剑挂在了床头。钟会直接被他给气笑了,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后,打翻了他的五石散。

纵使裴秀修养再好,也经不起这接二连三的撩拨,他顺手抄起桃木剑就朝钟会砍去,惊得钟会赶紧往他身后躲。借着鬼魅的灵巧,钟会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,徒留裴秀一人拔剑四顾心茫然,暗道这到底算是个什么事。

也不知是否死后的人都会变得年少,裴秀眼前的钟会看起来不到弱冠之年, 尚未有后来武库森森然的锋利,面上甚至有几分稚气,连带着性格都活跃了很多,怎么都跟曾阻了他路的家伙差了一定的距离。面相素来是个骗人的玩意儿,裴秀静静看着这张比自己儿子大不了多少的脸,慢慢恢复了冷静,开口问道:“你一个死人在我府上干嘛?”

“数来数去,未与蜀地挂钩的,只有你这儿亮着灯,便进来看看。”钟会叹了口气,一时有些惆怅,“位列三公又如何,这洛阳城里,有谁真心实意盼着我回来么?”

裴秀看着这陷入惆怅的鬼,想起洛阳旧事与蜀中传闻,一时语塞。过了片刻,他把剑扔在一边,起身收拾被钟会丢了满地的药散,悠悠开口:“钟君前面感叹洛阳城里无人真心实意盼你归来,此言差矣。”

“能有何人?总不至于是裴君。”

“为何不至于是我?”裴秀瞥了他一眼,“你不回来,谁和我争权夺利呢?”

钟会骤然一惊,忍不住上下打量着他。裴秀自顾自收拾,只坦然随他看去。良久过去,钟会长叹一声:“季彦果然是君子之风,会承君好意。”

“过奖。”裴秀将药散小心收入了别处,又递过来一个杯子,“三月的桃花酿,饮否?”随后也不管钟会应答,只往地上泼了三杯。

“我这儿无趣的很,除了书籍只有地图,酒只有这一种。你当真不去看看他人?”

钟会望着窗外微微出神:“不了,恐他们不愿见我。”

“那你又知我愿意见你了?”

“反正你我素来交恶,不如碰碰运气。”

“……”裴秀一口酒差点直接喷出来,咳了好一阵后方问,“你就不怕我找了道士做法,收了你这缕孤魂?”

钟会不以为意:“头七回魂夜,便是道士也得讲讲道理。再说这深更半夜,你往何处寻去?”

“……”

一人一鬼维持着短暂的和平,各自不语,直到远处传来更鼓,竟已到了五更。

“劳烦季彦收留我至天明,之后某得重归地下,还有位故人在那儿等着我。”

裴秀本无意多问,电光火石间突然记起了一个少年,随即了然:“他在那孤坟等了你十六年,你们见了面定有很多话要讲。你一缕孤魂飘在阳世本就违了天命,还是早些歇息等待重逢为好。”

钟会笑而不语,悄无声息地没了踪影。裴秀摇了摇头,正打算整理下昨夜的公文,忽然额头一重,再复睁眼时却已是天光大亮。屋内没有桃木剑,也没有酒香,五石散好好的放在高处,没有丝毫移动的痕迹,就连公文也是依照惯常的习惯摆放了整齐。

钟士季早消失在了正月十八,此地有的,原来只有裴季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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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会:姜伯约那老小子,竟然说我败坏他名声,说要等着跟我打一架。打就打,我还怕他怎么的。

所以裴先生其实是误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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